叁、春分/萌芽
2014/09/04
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吳邪也是人,張起靈也是人,在這屋子裡,拉撒睡實在不成問題,但那個吃││尤其大家都說民以食為天,就可以知道吃這件事到底有多麼重要。
可之前來的張家人,營養都已經不錯,放著不管還會自己去打打獵開開葷,好心點的連吳邪也會照顧一下……
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十三歲應該還在發育吧?
張起靈還真是送給他了好多第一次呵!
蹲在一堆草中間,人很是專心開著小差,開到最後,吳邪發現自己的眼前正劇烈晃著,眼下正想大喊:「他娘的這地震麼……?」一張熟悉的小白臉便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前。
力大無窮張家人。他暗暗下了這個結論。
「老子都要暈啦。」拍拍屁股起身,吳邪抓著張起靈的頭隨口抱怨著。
「……一枝花……」
「啥?」啥一枝花?這都純爺們、沒女人,這孩子哪來的靈感?
「*七葉一枝花。」張起靈蹲身拾起躺在地上像番薯般一串的東西。
「…我的『七葉一枝花』……這誰拔的?」在場也只有兩個人,怎麼問答案都很簡單,可是吳邪還真沒想到答案挺出乎意料。
「你拔的。」張起靈輕輕說了這句,重重打擊了吳邪的胸口。
七葉一枝花很難種植,像這株雖然才十三歲孩子的手掌一般大,但其實吳邪已經種了三十年。
「……我們回家吃飯。」心疼又無奈,但是自己拔的還能怎樣?不如早點看開,如果事情一糾結就十幾年甚至終身不放,誰還能安然的度過一生?
而且像是三十年這種小數字吳邪並不會放在眼裡,他擁有得比這還多更多。
「好啦,今天吃什麼呢?」吳邪捋起雙臂袖子,一副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已經說過的罷,少在我這耍張家那鬼性子,我不吃那套的。」
既然不管那何必問呢?十三歲的張起靈看那架勢這麼想著。
不知道那孩子抱著什麼想法,吳邪從竹簍裡拿出今天上山的收穫,還有讓他有一點點心疼的七葉一枝花。
罷了,給那孩子補個身也不是件壞事。吳邪不著痕跡瞥了眼正乖巧洗著藥草的孩子。
不得不說有些人真的就是耍耍嘴皮子,說出來的話讓人感覺好像很厲害,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就像他們面前矮木桌上面擺的幾盤菜和一鍋焦了的粥。
「能吃就好,不要太嫌棄。」粗聲粗氣地說著,諒是吳邪也感覺到了幾分尷尬,沒辦法,誰讓他們幾天前都是吃著張起靈帶來的食物,一直到了今天吳邪才真正的下廚了一遍。
這也算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但這菜吳邪這人自己也嫌棄,想放下筷子叫人別吃了,卻發現張起靈吃得挺起勁,他一時有些錯愕以為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後來又嚐了一口很確定沒有錯。
看那孩子猛地扒飯的樣子,吳邪用腳趾頭也大概想的到,下毒這件事張起靈自己也有意識到,但是他什麼也沒說,現在總算有個能夠好好吃飯的機會,自是不會錯過。
──不過這傢伙就沒想過自己會害他麼?
像是感覺到了吳邪的想法似的,張起靈停下筷子看著吳邪。
「很好吃。」還沒變聲的嗓子帶著些許尖銳,但是平平淡淡的、就像那雙眼珠子。
「好罷……」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他總覺得張起靈能夠輕易說出噎著自己的話。
看著對面的人狼吞虎嚥,吳邪一向沉靜的內心雖然不至於挑起浪花卻足以盪起漣漪,碰著了壁再轉個彎繼續,晃晃蕩蕩、小小的投入歸送更大的迴響,漫了整個池塘,餘音繞樑而久久未平。
對張起靈來說,他雖然較同齡孩子成熟了許多,可是那心性終究不夠成熟,所以當他澆花淋草時,縮在牆角的那團毛球還是穩穩吸住了他的目光。
把手上的一些瓶罐擱在一旁,張起靈走了過去。大概是察覺了有東西靠近,那團縮著的絨球開始以肉眼能見地方式顫抖。
這一下,人反而不敢動了。
正糾結著辦法,張起靈注意到了另一人的走近。
「哎!這啥?」一樣渾身菸草味,他嗅著熟悉的味道看著人。
「唔?是狗?」毫不猶豫地拎起,來人豪邁的動作把孩子給嚇了好大一下,有些慌張的想要阻止。
「大白臉。」
「唔?」看的出來張起靈真的給嚇到,連平常不怎麼吭的語助詞都喊了出來。
「這是牠的名字……麼?」他小心翼翼、或者該說不可置信地詢問著。
「嗯。」吳邪看了看張起靈,「小白臉。」又回頭看看手上瑟縮的狗││
「大白臉。」
吭啷一聲,張起靈手上的木桶掉到了地上,滾了三圈撞到了樹,硬生生散成木片堆。
吳邪沒有想到這小小玩笑竟然對這傢伙有這麼大的影響,雖然名字是突然閃過亂取的,但也不至於打擊這麼大,把他唯一的木桶、用來水桶兼鍋具,就這樣給摔壞了。
明天是想喝西北風麼?
有些生氣的將狗塞到看起來就很愣神的小孩懷裡,一臉兇狠地告訴他這狗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之後,吳邪就抱著那堆木片進屋。
留下兩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頭轉呀轉地不知所措。
*註:七葉一枝花是一種稀有的中藥,有諸多功能請自行估狗不再贅述,重點是說它有殺精的功能……好吧其實一點也不重要。
吳邪也是人,張起靈也是人,在這屋子裡,拉撒睡實在不成問題,但那個吃││尤其大家都說民以食為天,就可以知道吃這件事到底有多麼重要。
可之前來的張家人,營養都已經不錯,放著不管還會自己去打打獵開開葷,好心點的連吳邪也會照顧一下……
可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十三歲應該還在發育吧?
張起靈還真是送給他了好多第一次呵!
蹲在一堆草中間,人很是專心開著小差,開到最後,吳邪發現自己的眼前正劇烈晃著,眼下正想大喊:「他娘的這地震麼……?」一張熟悉的小白臉便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前。
力大無窮張家人。他暗暗下了這個結論。
「老子都要暈啦。」拍拍屁股起身,吳邪抓著張起靈的頭隨口抱怨著。
「……一枝花……」
「啥?」啥一枝花?這都純爺們、沒女人,這孩子哪來的靈感?
「*七葉一枝花。」張起靈蹲身拾起躺在地上像番薯般一串的東西。
「…我的『七葉一枝花』……這誰拔的?」在場也只有兩個人,怎麼問答案都很簡單,可是吳邪還真沒想到答案挺出乎意料。
「你拔的。」張起靈輕輕說了這句,重重打擊了吳邪的胸口。
七葉一枝花很難種植,像這株雖然才十三歲孩子的手掌一般大,但其實吳邪已經種了三十年。
「……我們回家吃飯。」心疼又無奈,但是自己拔的還能怎樣?不如早點看開,如果事情一糾結就十幾年甚至終身不放,誰還能安然的度過一生?
而且像是三十年這種小數字吳邪並不會放在眼裡,他擁有得比這還多更多。
「好啦,今天吃什麼呢?」吳邪捋起雙臂袖子,一副洗手作羹湯的模樣。
「已經說過的罷,少在我這耍張家那鬼性子,我不吃那套的。」
既然不管那何必問呢?十三歲的張起靈看那架勢這麼想著。
不知道那孩子抱著什麼想法,吳邪從竹簍裡拿出今天上山的收穫,還有讓他有一點點心疼的七葉一枝花。
罷了,給那孩子補個身也不是件壞事。吳邪不著痕跡瞥了眼正乖巧洗著藥草的孩子。
不得不說有些人真的就是耍耍嘴皮子,說出來的話讓人感覺好像很厲害,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就像他們面前矮木桌上面擺的幾盤菜和一鍋焦了的粥。
「能吃就好,不要太嫌棄。」粗聲粗氣地說著,諒是吳邪也感覺到了幾分尷尬,沒辦法,誰讓他們幾天前都是吃著張起靈帶來的食物,一直到了今天吳邪才真正的下廚了一遍。
這也算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但這菜吳邪這人自己也嫌棄,想放下筷子叫人別吃了,卻發現張起靈吃得挺起勁,他一時有些錯愕以為是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後來又嚐了一口很確定沒有錯。
看那孩子猛地扒飯的樣子,吳邪用腳趾頭也大概想的到,下毒這件事張起靈自己也有意識到,但是他什麼也沒說,現在總算有個能夠好好吃飯的機會,自是不會錯過。
──不過這傢伙就沒想過自己會害他麼?
像是感覺到了吳邪的想法似的,張起靈停下筷子看著吳邪。
「很好吃。」還沒變聲的嗓子帶著些許尖銳,但是平平淡淡的、就像那雙眼珠子。
「好罷……」這應該不是他的錯覺吧?他總覺得張起靈能夠輕易說出噎著自己的話。
看著對面的人狼吞虎嚥,吳邪一向沉靜的內心雖然不至於挑起浪花卻足以盪起漣漪,碰著了壁再轉個彎繼續,晃晃蕩蕩、小小的投入歸送更大的迴響,漫了整個池塘,餘音繞樑而久久未平。
對張起靈來說,他雖然較同齡孩子成熟了許多,可是那心性終究不夠成熟,所以當他澆花淋草時,縮在牆角的那團毛球還是穩穩吸住了他的目光。
把手上的一些瓶罐擱在一旁,張起靈走了過去。大概是察覺了有東西靠近,那團縮著的絨球開始以肉眼能見地方式顫抖。
這一下,人反而不敢動了。
正糾結著辦法,張起靈注意到了另一人的走近。
「哎!這啥?」一樣渾身菸草味,他嗅著熟悉的味道看著人。
「唔?是狗?」毫不猶豫地拎起,來人豪邁的動作把孩子給嚇了好大一下,有些慌張的想要阻止。
「大白臉。」
「唔?」看的出來張起靈真的給嚇到,連平常不怎麼吭的語助詞都喊了出來。
「這是牠的名字……麼?」他小心翼翼、或者該說不可置信地詢問著。
「嗯。」吳邪看了看張起靈,「小白臉。」又回頭看看手上瑟縮的狗││
「大白臉。」
吭啷一聲,張起靈手上的木桶掉到了地上,滾了三圈撞到了樹,硬生生散成木片堆。
吳邪沒有想到這小小玩笑竟然對這傢伙有這麼大的影響,雖然名字是突然閃過亂取的,但也不至於打擊這麼大,把他唯一的木桶、用來水桶兼鍋具,就這樣給摔壞了。
明天是想喝西北風麼?
有些生氣的將狗塞到看起來就很愣神的小孩懷裡,一臉兇狠地告訴他這狗的名字就這樣定了之後,吳邪就抱著那堆木片進屋。
留下兩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頭轉呀轉地不知所措。
*註:七葉一枝花是一種稀有的中藥,有諸多功能請自行估狗不再贅述,重點是說它有殺精的功能……好吧其實一點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