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尋
2015/08/18
十年尋
我們都在
是不能說的秘密所以處在陰暗的落處,骯髒而濕臭,廉價的歡愉是用完即丟、不需珍惜。
溫柔鄉,人們卻這麼暗喻著這個地方。
男人沉淪的溫柔、女人發狂的哀愁。
不可說不可說,屬於 他 / 她 們的 墮 落 。
※
過於鮮明的色彩格格不入在陰暗小巷,說明著外來者的進入。門口的人扳著張臉,毫無生氣的眼球稍稍往右移了幾公分,一如無波紋的情緒允許來人的進入。
認識嗎?倒也不是,只是知道屬於他們的密碼說著那是不可擋的來人;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他噙著笑容撩起布幕,隱去──那是歸於平衡的瞬間。
在屋子裡拐了幾個彎,沒有意外,在煙霧濛濛的深室裡找到那個人。
「唷、吳爺又來嫖個妓啦」解雨臣這麼說。這兒空氣實在太差,要不是知道人在這裡,打死他也不打算走進來。
「都幾歲了還在耍這種嘴皮子。」裡面那個人這麼說,看動作像是在抽著菸捧著茶杯。
他的確不是來嫖妓,雖然看起來很像;但對他說,想爬上他的床的人可是數也數不清的,那些女人也絕對比那些上一秒不知道何誰做了愛的妓女們乾淨。
可他就求一個可以安了身的好地方,可以稍微離開那些已經糾纏了他十幾年的事情。
「怎麼?又是這個女孩子?」解雨臣看著在一旁泡著茶的妙齡女子,肉眼上判斷她大概二十五六歲,解雨臣是有些可惜這樣氣質特別的孩子淪落進了妓寮,但是他跟吳邪壓根兒沒打算干預這件事,也就是幫他贖身什麼的,那個女孩子也懂事,不會想要去要求他們,因為這是她的命。
所以誰也阻止不了,除了自己。
「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吳邪喝了一口女孩剛遞過來的茶水。
「聽說下禮拜是你的退休終場戲?」抬抬眼皮,勉強算是招呼。
「對啊,差不多了」解雨臣笑,也接過了女孩泡的茶。
「真捨得放手?」吳邪同笑,憶起了眼前這人當初的閨女樣。
「捨得,怎不捨了!」他大笑,他可是比誰都捨得離開那個地方呵。
「對了,黑瞎那傢伙的狀況如何?」他靜靜看著他的笑,接著又問了一句。
「還能怎樣?瞎了。」回答之利索,讓人覺得他說出來的事情不似字面上的慘。
「蘇……」想了一下,吳邪又問下去。
「哎夠了,我講,你聽著吧!」解語臣抬手阻止他的問話。
「十年前我們都放手一搏的那個計畫失敗後,蘇萬和黎簇那兩個渾小子又回去讀書。」
「一個挺有出息的,當了眼科醫生,現在他還在研究黑瞎子那傢伙的眼睛。」
「黎簇那傢伙勉強混了個大學畢業,後來跑來我這兒工作。」
「他底子被我們訓練的挺硬的,在我這也算是有了些名氣。」
「等、你叫他幹啥?當旦?」他有些驚訝,如果真是當旦也太有些轟炸了。
他之前只不過不想管那些事情所以便不再多問他們的情況而已。
「沒,打個雜,有點學樂器的天份。」解雨臣斜眼看了吳邪一眼,後者知道自己被鄙視了把。
「那我呢,你也知道的。」
「可以退休啦!」語盡,他拿起手邊的茶杯將茶喝見底。
「那你呢?」他放下茶杯,問那個正吞雲吐霧的那個人。
今天可是他把自己找來的。
「我?你這沒看到我在嫖妓麼?」啊、又被鄙視了。
「我說啊、大花。」吳邪笑,笑得天真無邪。
「老子是給你這樣叫的嗎?」斜眼一睨,解雨臣也跟著笑了。
就像他們曾經的樣子。
「既然我們都活膩了,不如來個史上第二大的盜墓計畫吧!」像是隨口說說的低語,他按熄了菸頭。
「好啊。」手指沒有停過,他看著智機螢幕也像是喃喃自語給了回應。
「以為你會拒絕的!」吳邪抬頭,語調驚訝但表情卻不帶訝異。
「你也說的,我們都活膩了!」解雨臣將手機擱在桌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上,邊垂著眼說。
「那你打理好了啊?」伸了個懶腰,他坐得有些久了呵!
「是啊,不過有個麻煩。」解雨臣話剛說完,吳邪正疑惑著,便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
「欸這兒烏煙瘴氣的,吳謝家那兩個怎待的住啊!」啊,是那個傢伙呢。
「你都瞎了還要躺這渾水!」嗯?
「我有沒有眼睛不都一樣麼!」
「說的也是。」是那個臭小子。
「咦?」重疊的驚呼聲。
「你來幹嗎?你今天不是要開會!」
「開屁會,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課!」
又是重疊的鬼叫聲。
「他媽的你兩個渾小子來這幹啥!」吳邪往房門口覷了一眼,笑罵出聲。
「史上第二大的盜墓活動啊!」異口同聲,三個人像約好似的說著。
他無奈地往旁邊看發現坐在那的人倒是一副無辜樣舉著手。
「他們自己跟來的。」抱持著先說就對了的氣勢,解雨臣如是說。
「盜啥呢小三爺?」依舊熟悉的叫喚,只不過那人這下真人如其名了。
他們過的怎樣也沒差,反正五年之前的那個行動都是他們心中最大的遺憾。
雖然蘇萬跟黎簇那兩個小子感覺比較無辜還能委屈什麼呢?但是那是男人的一種氣魄,既然都被拉了進來也應該把這件事情給做好罷!
所以他們都對最後的結果感到不滿意也不痛快,主事那傢伙後來給躲了起來搞得像隱居似的,但是他們都擁有那個預感,期待那個人會再出現然後同樣瘋狂地幹些事。
現在那個人又這麼對他們說了,但和五年前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心情暢快了些,沒有太多牽絆,大不了爛命一條。
「青銅門。」吳邪說。
最初的目的及最終的目標。
「早就知道你會說這鬼話。」解雨臣笑,早就料到的。
「會死的。」他又說,卻不是勸退之意,而是一種告知。
「活膩了!」年紀最小的那兩個嘻嘻哈哈最快給了回覆,默契極了。
「操你兩個,二十幾歲活個屁膩!」手掩著臉,吳邪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有變,雖然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這幾個人,但每個人還是瘋得像之前一樣。
無拘束,滿含戾氣、簡潔俐落的 他 們
「經過了那幾年的事之後很難不活膩。」倚在門邊的黑瞎子這麼說,他看著吳邪,雙眼就像仍然看的見一般。
「說得也是。」吳邪將茶飲盡,看著杯底他淡淡地說。
年輕的妓女看著後來走進的三個人和她較為熟識的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模樣。
雖然他們談著的東西應該迴避一下比較安全,可是不知怎地、她突然記憶回到了五年前那個男子哭著的夜晚。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及最後一次看見這個男人的哭。
我們都在
是不能說的秘密所以處在陰暗的落處,骯髒而濕臭,廉價的歡愉是用完即丟、不需珍惜。
溫柔鄉,人們卻這麼暗喻著這個地方。
男人沉淪的溫柔、女人發狂的哀愁。
不可說不可說,屬於 他 / 她 們的 墮 落 。
※
過於鮮明的色彩格格不入在陰暗小巷,說明著外來者的進入。門口的人扳著張臉,毫無生氣的眼球稍稍往右移了幾公分,一如無波紋的情緒允許來人的進入。
認識嗎?倒也不是,只是知道屬於他們的密碼說著那是不可擋的來人;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他噙著笑容撩起布幕,隱去──那是歸於平衡的瞬間。
在屋子裡拐了幾個彎,沒有意外,在煙霧濛濛的深室裡找到那個人。
「唷、吳爺又來嫖個妓啦」解雨臣這麼說。這兒空氣實在太差,要不是知道人在這裡,打死他也不打算走進來。
「都幾歲了還在耍這種嘴皮子。」裡面那個人這麼說,看動作像是在抽著菸捧著茶杯。
他的確不是來嫖妓,雖然看起來很像;但對他說,想爬上他的床的人可是數也數不清的,那些女人也絕對比那些上一秒不知道何誰做了愛的妓女們乾淨。
可他就求一個可以安了身的好地方,可以稍微離開那些已經糾纏了他十幾年的事情。
「怎麼?又是這個女孩子?」解雨臣看著在一旁泡著茶的妙齡女子,肉眼上判斷她大概二十五六歲,解雨臣是有些可惜這樣氣質特別的孩子淪落進了妓寮,但是他跟吳邪壓根兒沒打算干預這件事,也就是幫他贖身什麼的,那個女孩子也懂事,不會想要去要求他們,因為這是她的命。
所以誰也阻止不了,除了自己。
「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吳邪喝了一口女孩剛遞過來的茶水。
「聽說下禮拜是你的退休終場戲?」抬抬眼皮,勉強算是招呼。
「對啊,差不多了」解雨臣笑,也接過了女孩泡的茶。
「真捨得放手?」吳邪同笑,憶起了眼前這人當初的閨女樣。
「捨得,怎不捨了!」他大笑,他可是比誰都捨得離開那個地方呵。
「對了,黑瞎那傢伙的狀況如何?」他靜靜看著他的笑,接著又問了一句。
「還能怎樣?瞎了。」回答之利索,讓人覺得他說出來的事情不似字面上的慘。
「蘇……」想了一下,吳邪又問下去。
「哎夠了,我講,你聽著吧!」解語臣抬手阻止他的問話。
「十年前我們都放手一搏的那個計畫失敗後,蘇萬和黎簇那兩個渾小子又回去讀書。」
「一個挺有出息的,當了眼科醫生,現在他還在研究黑瞎子那傢伙的眼睛。」
「黎簇那傢伙勉強混了個大學畢業,後來跑來我這兒工作。」
「他底子被我們訓練的挺硬的,在我這也算是有了些名氣。」
「等、你叫他幹啥?當旦?」他有些驚訝,如果真是當旦也太有些轟炸了。
他之前只不過不想管那些事情所以便不再多問他們的情況而已。
「沒,打個雜,有點學樂器的天份。」解雨臣斜眼看了吳邪一眼,後者知道自己被鄙視了把。
「那我呢,你也知道的。」
「可以退休啦!」語盡,他拿起手邊的茶杯將茶喝見底。
「那你呢?」他放下茶杯,問那個正吞雲吐霧的那個人。
今天可是他把自己找來的。
「我?你這沒看到我在嫖妓麼?」啊、又被鄙視了。
「我說啊、大花。」吳邪笑,笑得天真無邪。
「老子是給你這樣叫的嗎?」斜眼一睨,解雨臣也跟著笑了。
就像他們曾經的樣子。
「既然我們都活膩了,不如來個史上第二大的盜墓計畫吧!」像是隨口說說的低語,他按熄了菸頭。
「好啊。」手指沒有停過,他看著智機螢幕也像是喃喃自語給了回應。
「以為你會拒絕的!」吳邪抬頭,語調驚訝但表情卻不帶訝異。
「你也說的,我們都活膩了!」解雨臣將手機擱在桌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上,邊垂著眼說。
「那你打理好了啊?」伸了個懶腰,他坐得有些久了呵!
「是啊,不過有個麻煩。」解雨臣話剛說完,吳邪正疑惑著,便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
「欸這兒烏煙瘴氣的,吳謝家那兩個怎待的住啊!」啊,是那個傢伙呢。
「你都瞎了還要躺這渾水!」嗯?
「我有沒有眼睛不都一樣麼!」
「說的也是。」是那個臭小子。
「咦?」重疊的驚呼聲。
「你來幹嗎?你今天不是要開會!」
「開屁會,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課!」
又是重疊的鬼叫聲。
「他媽的你兩個渾小子來這幹啥!」吳邪往房門口覷了一眼,笑罵出聲。
「史上第二大的盜墓活動啊!」異口同聲,三個人像約好似的說著。
他無奈地往旁邊看發現坐在那的人倒是一副無辜樣舉著手。
「他們自己跟來的。」抱持著先說就對了的氣勢,解雨臣如是說。
「盜啥呢小三爺?」依舊熟悉的叫喚,只不過那人這下真人如其名了。
他們過的怎樣也沒差,反正五年之前的那個行動都是他們心中最大的遺憾。
雖然蘇萬跟黎簇那兩個小子感覺比較無辜還能委屈什麼呢?但是那是男人的一種氣魄,既然都被拉了進來也應該把這件事情給做好罷!
所以他們都對最後的結果感到不滿意也不痛快,主事那傢伙後來給躲了起來搞得像隱居似的,但是他們都擁有那個預感,期待那個人會再出現然後同樣瘋狂地幹些事。
現在那個人又這麼對他們說了,但和五年前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心情暢快了些,沒有太多牽絆,大不了爛命一條。
「青銅門。」吳邪說。
最初的目的及最終的目標。
「早就知道你會說這鬼話。」解雨臣笑,早就料到的。
「會死的。」他又說,卻不是勸退之意,而是一種告知。
「活膩了!」年紀最小的那兩個嘻嘻哈哈最快給了回覆,默契極了。
「操你兩個,二十幾歲活個屁膩!」手掩著臉,吳邪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有變,雖然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過這幾個人,但每個人還是瘋得像之前一樣。
無拘束,滿含戾氣、簡潔俐落的 他 們
「經過了那幾年的事之後很難不活膩。」倚在門邊的黑瞎子這麼說,他看著吳邪,雙眼就像仍然看的見一般。
「說得也是。」吳邪將茶飲盡,看著杯底他淡淡地說。
年輕的妓女看著後來走進的三個人和她較為熟識的兩個人相談甚歡的模樣。
雖然他們談著的東西應該迴避一下比較安全,可是不知怎地、她突然記憶回到了五年前那個男子哭著的夜晚。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及最後一次看見這個男人的哭。